靈魂的景觀

第 2877 期（2019 年 10 月 13 日）
◎　阡陌上的邂逅　◎　黎海華

　　「有比海更壯濶的景觀，那便是天；有比天更壯濶的景觀，那便是人靈魂的內裏。」（雨果 V.Hugo 1802~1885）

　　在巴黎人心目中，巴黎聖母院和雨果同名小說，同為不朽傑作，必然永存天地之間，都寄託了法國人骨子裏的浪漫情懷。不料今年四月中旬因裝修工人內部施工引發一場大火，燒毀了尖塔，屋頂在世人眼中塌陷。灰燼中祭壇中央金色的巨形十字架和耶穌荊棘冠冕奇蹟似地安然無損。巴黎遠近市民觀看這場他們無法插手救援的祝融之災，流下淚來。所幸主體結構得以保存。不禁憶起多年前，曾在座堂長椅上獨自靜坐良久良久。這座建於中世紀哥特式教堂是法國宗教信仰與精神文明的象徵，其輝煌的建築藝術地位亦無與倫比。雨果被稱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巴黎聖母院》是他人道主義的體現，借十五世紀巴黎社會，反映當時十九世紀中葉人民飽受封建統治和宗教權勢的欺壓，是部悲壯的命運交響曲。小說突出美醜善惡崇高卑下強烈的對比，是浪漫主義作品的里程碑。沙皇尼古拉一世曾禁止雨果的作品在俄國境內出版。

　　悲劇肇因在小說開頭節期場景中就揭露了。司法宮大廳上演流浪詩人格蘭的聖迹寓意劇，因無法受控的胡鬧搗蛋羣眾，演出失敗。眾人給河灘廣場舞蹈歌唱賣藝的吉卜賽少女愛斯美和她的山羊吸引了過去，聖母院副主教克洛德也混在羣眾中，眼底燃着欲望之火。曲終人散，女孩忽被兩個人劫持，其中一人是獨眼跛腳的駝子卡西莫多。他是自幼給克洛德收養的棄嬰，為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主人說去，他就去。格蘭因盯梢跟蹤被卡西莫多摔得老遠。卡西莫多用一條胳臂托起愛斯美狂奔，巡視街坊的御營弓箭隊隊長腓比斯，聽見有人呼救騎馬趕來，一把奪過女孩放在馬鞍上。卡西莫多當場被抓，克洛德趁亂溜走了。

　　雨果筆下，愛斯美是善良靈魂的代表。當格蘭誤入丐幫匪穴，幾乎被絞死，愛斯美適時出現，按黑幫規矩以他摔成四片的瓦罐為約，做他四年婚期名義之妻，免他一死。當卡西莫多在河灘廣場恥辱柱給跪綁並施以鞭笞之刑，有向他扔石頭的、有向他扔破罐的，極盡嘲虐之本事，他不斷高喊：渴！只有她不顧前嫌把陶罐的水倒入他口中。卡西莫多深深被感動了。(待續)

　　黎海華（圖．文）

【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