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的迷思

第 2757 期（2017 年 6 月 25 日）
◎　信仰通識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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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認識多年的朋友，最近終於宣布結婚。終於—是朋友似乎一直對婚姻感到遲疑，並多次表示自己有獨身的恩賜。事實上現代的婚姻，包括教會見證下的婚姻，並不特別令人感到鼓舞。婚姻關係終身，感到遲疑絕對可以理解。我們不會忘記電影《非誠勿擾》續集中的「金句」：「婚姻是你怎麼選都是錯的；長久的婚姻，就是將錯就錯。」

　　或許有些人未必能夠認同這種看法。但在現實世界裏，這句話卻點出了一個困結，就是婚姻關係中存在不能迴避的「錯」。這「錯」具體兌換為互相折磨、家暴、破碎家庭，衍生和輻射出種種個人和社會上的問題。

　　放闊一點來看，其實我們也可以說：「做人是你怎麼選都是錯的；要活下去，就得將錯就錯。」因為無論你怎樣選，回頭再看，必然會看見更高明的選擇和不同的可能。可是假若你當初就選上那往後看來更高明的選擇，你亦只不過會遇上不同的困難和挑戰。從這個角度，做人，是無論你怎樣選都可以是「錯」的。

　　那我是說選擇沒有對錯，甚至選甚麼也沒有分別嗎？非也。事實上我們選擇甚麼，有時是至為重要的。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我只是想說，作為一個有限甚至有罪的人，我們是必然會錯的；可是錯了，並不代表世界末日，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所謂將錯就錯，就是不再無休止地追問，自己當初有沒有選錯。要找的話，當然永遠可以有不同的選擇。問題是無論如何，一切已經不能再從頭來過，誠實地面對要改變的現況，想想必須作出的妥協和付出的代價，那可能更有指望。

　　倘若不肯「將錯就錯」，每日就在那裏苦思理想的婚姻、理想的人生該如何如何，再對照現實生活的不堪，那不是苦上加苦？而那理想的婚姻、理想的人生，說穿了當然只是一個假設性的「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能夠「將錯就錯」就非但不是無奈，更是上主恩典的體會、眾多聖經人物的具體寫照；畢竟任何在人看起來的「錯誤」，在上主都可以有意想不到的「後着」！（專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