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在她心上的紅字

第 2749 期（2017 年 4 月 30 日）
◎　文林　◎　梁麗平

分享： Whatsapp 電郵 臉書 推特
 

　　兩年前，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年約四十歲的Apple。幾個月後的一天，她邀請我到其家中作客。閒聊中，她毫不避忌地透露個人隱私，並含淚訴說一些不為人知的祕密。

　　她告訴我，年輕時曾遇人不淑，先後與三個男子同居；在多次的不倫關係中，共墮胎三次，讓她愧疚難當，抱恨終身。雖然後來歸信了主，但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依然耿耿於懷。為了減輕內心的罪惡感，她不但在公餘時間做義工，而且省吃儉用，把省下來的錢拿去購買一些小型電器，送給有需要的單親家庭或獨居長者⋯⋯

　　在近兩小時的傾談中，Apple多次提及，若非她「謀殺」了三個無辜者的生命，也許現在是一名幸福的媽媽。眼見她深陷於負罪感中，我安慰說︰「既然妳在神面前認罪悔改，就要相信主耶穌已赦免妳的罪。正如聖經所說︰『我們若認自己的罪，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約壹一9）)」

　　Apple的經歷，使我想起美國作家霍桑寫的一部關於罪惡與救贖的小說《紅字》。

　　小說講述主人公海絲特與丈夫從英國移居到美國。不久丈夫無故失蹤，海絲特以為他在海難中遭遇不幸，於是在孤獨中與年輕牧師丁梅斯代爾相戀並誕下女兒珠兒。海絲特因此被當局關進監獄並遊街示眾，還要終生佩帶象徵恥辱的紅色A字（Adultery）。

　　在清教徒長官面前，海絲特大聲疾呼︰「上帝給了我這個孩子！祂把她給了我，是為了補償你們從我手中奪走的一切。她是我的幸福！」「上帝把她交給了我來撫養，我是不會放棄她的！」真是語驚四座！

　　海絲特出獄後，靠刺繡養活自己和珠兒。海絲特的忍辱負重，讓丁梅斯代爾深為感動，卻在大受刺激和心力交瘁下病倒了。而一直在暗中偵察底細的海絲特的丈夫，當知道實情後，便想盡辦法要置丁梅斯代爾於死地。最終，丁梅斯代爾帶着海絲特和珠兒走上示眾台，當眾宣布自己的罪行，繼而死在海絲特的懷抱中。

　　後來，海絲特帶着珠兒遠走他方，直至珠兒長大成人並安家立業，才又獨自回到波士頓。儘管她胸前仍帶着那個紅色A字，卻用自己「崇高的道德和助人精神」，把耻辱的紅字變成道德與光榮的象徵，直到老死。

　　由此可見，海絲特渴望透過苦難來洗淨自己，想藉着善行來彌補過去的虧損。無獨有偶，Apple也是希望透過善行來為自己「贖罪」。所不同的是，她沒有勇氣生下孩子，生怕丟人現眼之餘，更要一輩子背上「壞女人」的臭名聲(她曾這樣對我說)。

　　而海絲特帶着恥辱生下的珠兒對她來說，一方面可以說是上帝的懲罰，就像那個紅色A字；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是她生命中的「另一種祝福」。因為本來代表羞辱的Adultery(姦淫)，由於海絲特勇於接受社會給她的贖罪方式，且自力更生育兒成長，使她胸前的紅字不再是Adultery(姦淫)的恥辱標記，而是大部分人視為Able(能幹)的職業婦女。此外，也因為她樂於助人與濟貧的美德，A字儼然又是Admirable(值得尊敬)的記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