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我們的初心


2693 期(2016 年 4 月 3 日)
◎ 道在人間 ◎ 陳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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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像的另一個特徵是它的節制性。圖像的節制性就是它的簡約主義,而它的簡約主義從以下幾方面表達出來:其一,簡約主義是指圖像所表達的題材、它所繪畫的內容簡潔扼要,沒有多餘的成分,所謂點到即止,盡量減少人為的私意與造作。其二,在用筆上,簡約主義是指筆法乾淨俐落,不拖泥帶水,也不畫蛇添足。比方一條掛在樓房頂上的布條足以代表整個故事是發生在屋內而非屋外;一門一窗亦代表了整幢建築物。這無疑是象徵主義的極致。又比方圖像的背景相對不那麼重要,通常都是輕描淡寫、寥寥數筆而已。〈參圖一〉如此看來,節制性的目的不是甚麼,就是要將圖像的中心主題凸顯出來。其三,在精神與靈性上,簡約主義是指人生活上的節制和心思意念上的約束。這特別反映在圖像人物輕盈瘦長的體型上,〈參圖二〉輕盈瘦長的體型是經過累月經年禁食禁語、制念寡欲、斷宴樂去應酬等屬靈操練後出現的結果。如是觀之,圖像的節制性亦充滿了苦修主義的色彩。

  圖像的節制性所要表達的,是人已復歸他原初被造時之簡約本性。傳道書有這樣一句話:「上帝造的人原是非常簡單的,人所有的複雜問題,都是經由他自己的手所發明的。」(傳七29 【耶路撒冷聖經譯本】)從這句話看來,人生而簡單純樸。換言之,人的本質是簡約的。無疑,簡約正正是人的天然本性。相對於簡樸是複雜,而這複雜的狀況是人自己親手所發明的。也就是說,它是後天衍生出來的。

  人變得複雜,無疑是他的人性的異化或變質。這無疑是基督教所謂的始祖的墮落。如此一來,始祖墮落,從人性來說,就是人從他的簡約性走向他的複雜性;從生活習慣來說,就是化簡為繁,將人的生活甚麼都複雜化。

  今天人的問題,正正是人徹底丟掉了他的簡約性。單看今天的社會的複雜、極速,和忙碌程度便可見一斑。於是乎我們的心靈空間就在這複雜極速忙碌的狀況下備受壓縮,而人類的精神家園亦告失守。人創造了複雜問題,反過來亦被它們所困擾,更受它們所控制。多麼的諷刺和無奈!因此,人若要解決因始祖墮落而造成的人的異化,便需要回復他那原始簡約的天然本性,就是以單純潔淨的心去朝拜造物主上帝和去接待同類乃至於整個大自然。

  圖像的節制性映照出簡約就是美。簡約的人生是美的人生;簡約的生活是美的生活,因為簡約才是人類的初心,初心就是人的天然本性。在今天消費主義、物質主義、科技主義泛濫成災之際,人類重拾這一顆初心是何等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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