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幾句話（上）

第 2475 期（2012 年 1 月 29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我要很坦率地記述這一次的遭遇，過程中幾句對話也真實地道的粵語化，才能體會。

　　前幾天，黃昏的時段，甫從一家食肆用罷晚膳步出店門，剛在飯後很自然地拿著一根牙籤剔剔牙縫，這差不多每個人食後的習慣。走不幾步，正巧這時一位少婦，拖著一個小娃兒迎面而來，這娃娃大概只有三歲多點點，大家打個照面。

　　這娃兒沖著我說：「呢個伯伯，隨街咬牙籤，冇禮貌。」我楞了一下，隨即細看這小娃兒一眼，樣貌很逗人喜愛，伶牙俐齒，小小年紀能道出這麼一句話，真不簡單。他的媽媽帶些歉意地要娃兒向我賠不是，輕輕責備他：「咪咁冇規矩，叫聲伯伯，話對唔住！」娃兒稍稍遲疑，旋即清脆的童音，叫一聲：「伯伯，好對唔住！」這就各走各路，娃兒還揚揚手，似在說：拜拜。

　　自己先是啞然一笑，雖即時有點兒尷尬，但也不太著意，信步朝家門走。短短十來分鐘的歸程，卻湧現出不少問題。又是一陣想當年的話題，這些就是家教、師訓，更同是那時人人共守的不成文的規矩，也是人們慣說的—教養。

　　咬住枝牙籤通街走，如今是太稀鬆平常了，大街小巷到處所看到的，當街捧著大小盒裝、紙包的冷熱零食、飲料，有獨行獨嚼，有三五成群，都成了大眾食的文化，毋需顧忌，倒覺得是吃得淋漓痛快，請問誰沒試過？

　　可是從前全不是這樣的，在家中長輩們的訓誨、學校裡師長的教導，是不准在街頭上吃東西的，只要被發現，回到家、返學校，是受到責備和懲罰的。但都不會違例，誰都自幼就養成了一種好習慣。

【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