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與信仰


2289 期(2008 年 7 月 6 日)
◎ 與大師對話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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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技將基督教縮約至內在的生命、靈性、靈魂的救贖。這種理解在基督徒中本已相當普遍,但現在更受到強調。…我很多時遇到一些科技專家用以下的理由去自我開解:『感謝科技,人性得以從所有物質及機械性的擔子中釋放出來,而這對屬靈生命來說是意想不到的解放。因此,基督徒應當歡欣。我們會照顧你們的基本需要,而你們則可以提升到更高的境界。』但事實上這卻是啟示的否定,因為倘若我們認真對待道成肉身,我們就不能接納基督信仰被撤退到天上。耶穌基督降臨世間。這暗示一種道成肉身,對生命的具體景況產生影響。

  「啟示這樣被科技扭曲的第二方面,是基督教被不同的科技所滲透。我想起兩個很不同的例子。其一是用以傳播基督教的科技─譬如是宣傳或散播的技巧。當然,我並不希望非難任何人。但我們可以記起好幾年前類似葛培理那樣的佈道運動。類似這樣的組織純粹是科技性的;它們模仿大型的政治組織,而它們的目的是傳播基督教,就像傳播史大林主義、納粹主義和其他的運動一樣。那完全是同一碼子的事。然而,我們必須明白,由於上帝在基督耶穌裡的啟示選定了某一個取向、某一種形式,它就不能以任何一種方法去傳播。我們需要分辨和衡量所用的手段,甚至當科技的方法已事先被合法化。

  「…

  「最後,還有需要留意的第三方面。人們今天對科技往往表達一種無限的欽佩,就是我們對於其發展所寄予的厚望。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譬如,我們都深信,感謝不斷改良的醫療科技,癌病將很快被克服。換句話說,我們的盼望是寄予不斷改進的科技。因此我們現在是以宗教的態度去對待科技,…1920年代初,蘇聯政府在學校推展如下的反宗教宣傳。老師們預備了兩個花圃。其中一個,他們下了種並提供一切必要的照顧令它們生長。另外的一個,他們卻甚麼也沒有做。不過他們卻禱告上帝叫它長出點甚麼來,然後他們告訴孩子:『你們看見嗎?當科技給予我們方法去讓植物生長,它們果然生長。但當你祈求它們生長,卻甚麼也沒有發生。』在這裡,我們清楚看見信仰被轉移到一個並非啟示的方向。」─ Jacques Ellul, “Perspectives on Our Age”, pp. 98 ~ 100

  在以祿(Jacques Ellul)的概念中,科技不一定指涉高度精確的技術和價格高昂的儀器,而是普遍指向一種「手段的文明」(civilization of means)。那就是說,方法、手段、效率成為考慮一切事物和問題的首要角度。譬如在過去,運動員都有屬於自己的風格、個性和訓練的方式;到了現在,一般的運動員卻已普遍劃一採用經過仔細計算的餐單、訓練方法和作息日程。他們的教練逐格重播比賽過程的每一個動作,以進行最細微的物理和力學上的改善及矯正。而縱然是這樣,真正的天才還是有他們無法模仿、不能重複、拒絕合模的地方。

  另一方面,驟眼看來,科技的進步不錯好像是減輕了人很多刻板和重複的工序,可它卻同時在其他方面增添了另外一些刻板和重複的工序。例如在上個世紀末,電腦開始進入我們的辦公室,不少組織、機構的行政架構,都曾經歷翻天覆地的改變,而那些改變正是要求我們逐步遵照電腦的規格和操作的模式,去調校我們工作的方法和程序。因此,人性是否從此「得以從所有物質及機械性的擔子中釋放出來」實在令人存疑。況且正如以祿指出,將信仰縮窄至一個與物質世界毫無關連的心靈世界,亦有違「道成肉身」的信仰原則。

  至於以祿對大型佈道運動的批評,很多人可能會不以為然,特別是曾經在葛培理或包樂佈道運動中決志的朋友。我們甚至可以指出,就是主耶穌在世上傳道的時候,亦有不少成千上萬的群眾場面。只是以祿的重點並不在於涉及的人數,而是那些經過精心策畫計算的宣傳技倆(propaganda)。

  昔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接見由各地串連上京的紅衛兵,廣場上數以十萬計的青年群眾無不熱淚盈眶、願意隨時為他們的救主獻上自己的生命;希特拉在柏林勃蘭登堡門檢閱第三帝國軍隊後對民族遠象的慷慨陳辭,叫聽者無不動容。我們有時確實很難分辨當事人的「決志」到底是一時的衝動抑或聖靈的感動;但我們大概會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使用擺佈、操控的技巧,抑或倚靠聖靈的工作。而以祿的意思是,奉上帝的名並不使前者變得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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