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別塔民與中國人~梁元生教授談中國人的流動宿命


1991 期(2002 年 10 月 20 日)
◎ 文林 ◎ 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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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文大學崇基學院主日崇拜的「如此我信系列」講座,第二炮是中文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歷史系教授梁元生教授主講的「基督教對中國人的挑戰」,梁教授除了分享了他個人的屬靈經歷,亦嘗試從創世記巴別塔事件,找出中國人多年來顛沛流離的原因,其中不乏值得中國人再三反思的地方。

  梁教授先指出,中華民族是一個不斷移動的生命,而他的屬靈經歷亦與此有密切關係。他由小一至小六,足足搬了十次家,轉了六間小學,中學時代亦搬了數次家。大學畢業到現在,梁教授則游走於美國、新加坡及香港。多年前梁教授正預備到新加坡去教書,讀到腓利到南方向埃提亞伯太監傳福音的故事(使徒行傳八章二十六節至三十五節)。由於梁教授的洋名是腓利(Philip),當他讀到主的使者向腓利說:「起來,向南走!」他感到神支持他到新加坡發展。當他南下到新加坡時,他發現當地炎熱如沙漠,當地的政治控制也嚴,這才想起腓利是向南走到曠野,他亦在新加坡這個曠野待了數年。

  梁教授的個人經歷,不單說出神的帶領是真實的,亦道出中國人的流動宿命。不獨他自己,近百年中國人分散於世界各地,分佈之廣,只有猶太人可與之比肩。即使在中國內地,人民亦是不斷遷移,大量的年輕知識分子由內陸湧到沿海商業城市。要解開中國人苦難性的流動宿命之謎,他認為最佳答案是創世記的巴別塔事件(創世記十一章一至九節)。巴別塔民在東方聚居,熱衷於建城築塔,他深深覺得這件事是衝著中國人說的,他並舉出巴別塔民和當代中國人三大相似之處。

  首先是巴別塔民和中國人同樣迷信科技,他們可說是奉行「科技主義」(Technologism)。當巴別塔民遷到示拿地,他們說:「來吧,讓我們造磚,用火把磚燒透了。」掌握用火是科技的標誌,他們亦迷信科技可幫助他們通天及傳揚自己的名。自洋務運動開始,中國人便迷信科教興國,中國領導人對科技、工程,異常執著,沈迷大型基建如水壩、人造衛星。內地大學大都較重視理科及工程科,人文科學卻長期受到忽視。

  其次是鍾情造城築塔,巴別塔民定居示拿平原後,即動工築城。造城的意思是尋找恆久永遠的保障,芝加哥大學教授Leon Kass說:「造城築塔表示出人類一股強烈的衝動:那就是得到安全和恆久,最終則為完全的自主和自足。」這點正和中國傳統的人文主義思想不謀而合。

  巴別塔民還在城中造塔,塔可通天。人希望靠自己力量,在保護自己、安頓自己之餘,還想超越自己,達到通天境界。新儒家倡超人入神,而當代中國知識分子,更認為科技能使人朝神的方向發展,最終可超越生老病死,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這種自高自大的思想,正好和巴別塔民不謀而合。

  最後是兩個民族同樣奉行絕對主義,聖經說:巴別塔民都要說同一語言。不單看法相同,說話也要相同。在他們中間,沒有選擇;沒有異見,當然也沒反對,完全地奉行絕對主義。而絕對主義,中國人必定不會感到陌生。由秦始皇開始,個人主義在中國一直受到壓抑,改革開放前的十年文革,更把絕對主義推至極致。整個社會是同一把聲音,同一種顏色,老百姓是藍色,軍人是草綠色。人民完全失去自己的個性,社會亦失去繽紛的色彩。

  梁教授表示,基督教(神)對這三種特徵作出挑戰,就是神從天降下,變亂巴別塔民的口音,最後把他們分散世界各地。而中國人亦不好過,百年來均活在苦難之中,為了政治原因或生計而分散全球。

  最後,梁教授提出四個問題:神是否不喜歡高科技?神是否討厭人文主義?神是否討厭人有一體語言?中西文化是否水火不相容?梁教授個人認為,關鍵在人的終極關懷及努力的目標。人相信科技和發明,並為人類帶來富裕,是一件好事,但相信這些科技和發明可使自己變神,成為宇宙的主宰,便是把自己引向高傲自誇的路了。人可以創造,但不能創造所有;可以自信,但不能自我拯救。今日中國的基督徒,不應只懂質問神,為何中國人要蒙受這麼多的苦難,而應反思中國人怎樣做才得神的喜悅。這亦是今天基督教(神)向中國人發出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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