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哀傷


1974 期(2002 年 6 月 23 日)
◎ 男人傳奇 ◎ 區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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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提拔自己出身、卻又不斷逼迫自己的前輩死了,另一個是自己出死入生的摯友,卻又因為情義兩難之下不能並肩作戰的好兄弟也死了。掃羅和約拿單戰死沙場的消息,簡直是一個令大衛震驚的惡耗。那位報信的亞瑪力少年人,以為可以拿著掃羅的冠冕和鐲子就可以領功,至於掃羅是否死在他的手下,或是他撒慌來領得一份讚賞,我們不得而知。大衛的反應是撕裂衣服、悲哀哭號、禁食到晚上。隔了好一段時間,大衛才心神稍定,追究那位伸手殺害耶和華的受膏者而不懼怕的少年人。

  我們知道大衛是一個音樂人,但聽到他的作品,在撒母耳記卻是第一次,大衛作的是一首名為弓歌的哀歌,掃羅是便雅憫人,便雅憫人最擅長弓箭,歌中也有形容「約拿單的弓箭,非流敵人的血不退縮。」

  大衛的哀傷,一份男人的哀傷,可以從他哀歌中出現在首尾和中間的一句呼喊可知道,「大英雄何竟死亡!」(撒下一19)、「英雄何竟在陣上仆到」(二十五節)、「英雄何竟仆倒?戰具何竟滅沒」(廿七節)

  大衛是一個勇敢面對生命的真情男兒,因為他不怕面對生命的事實︱死亡。不論掃羅生前與大衛有甚麼恩怨,他在大衛心目中都是一位英雄、神膏立的君王;在約拿單生前,大衛對他的愛是比較含蓄,在哀歌中他卻禁不住那份兄弟之情,直接的說出:「我為你悲傷!我甚喜悅你!」

  哀傷是人生的一部分,當我們勇敢面對它,向死去的人道別,人生新的一頁才能正式開始,掃羅之死,也標誌著一個王朝的過去,一個新的王朝的來臨。所以,這首哀歌不單是一個個人的哀傷,大衛吩咐要將這歌教導猶大人,歌中他也邀請「以色列的女子啊,當為掃羅哭號,他曾使你們穿朱紅色的美衣。」(廿四節),一個王的逝去,是一個國觴,是人民一齊哀傷的好機會。

  我們巴不得有大衛的文才,將那些心中澎湃的感受,透過詩歌、文字表達出來,正如Eugene Peterson所言:「當痛苦來臨、被接受,甚至擁有的經歷是一首詩。不是不再痛苦,而是不再醜陋。詩歌是我們最個人化的用語,是讓我們進入真實體驗的方法,不單是看著它發生,而是邀請它進入我們的家。」

  哀傷是我們男人其中一種有禁忌去表達的情緒,彷彿哭哭啼啼是一個弱者的表現,但願勇敢面對哀傷的記錄,成為我們的鼓勵,一個真漢子是有血有淚、不害怕面對自己情緒的低谷,並能透過哀傷的過程從低谷中,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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