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業篇～姑娘十八

第 1965 期（2002 年 4 月 21 日）
◎　親密家庭　◎　張甘慕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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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兩個女兒先後送到國際學校升讀預科。一方面，我希望她們嘗試一下較開放的教育模式，另方面，我們兩老也打算送她們到外國升讀大學，讓她們學習一下過獨立的生活。

　　國際學校和她們過去所就讀的中學最大的分別是：一所是女校，另一所是男女校。別以為我家小姐接觸男孩子的機會不多，看見異性便神色慌張，不知所措。開課才兩星期，便有男孩子打電話來了，問她是誰打來的？「同學」，她毫不經意地答。

　　「像是男孩子的聲音。」我好奇地追問。

　　「我現在是男女同校啦!」她再毫不經意地答。

　　又有一次，電話又響了，也是找她的。掛線後，我問：「是誰打來的？」

　　「團友」

　　「好像是男孩子的聲音。」

　　「媽咪，我們的團契才只有三個女孩子，其餘都是男的了，別太緊張吧 !」

　　我被女兒發現我太緊張了，好，就故作冷靜吧! 但是，「八卦」是母親的天性，於是，當再有人打電話來找她時，我若無其事，拿塊抹布故作清潔地方，慢慢向著電話的方向抹去，她卻靈巧地把頭盡貼向牆壁，聲浪放到比小老鼠的吱吱叫聲還要小，我沒奈何的拿著抹布，惟有找別的地方抹去。

　　漸漸地，我在家裡成為最少機會用電話的一個。她老父不停嚷著，要多安裝一條電話線，我堅決反對，理由是：如果家裡多了一個電話時，肯定會成為她們姊妹二人的私人電話了。

　　「那我要用電話怎麼辦？」

　　「叫她們收線，這是唯一使她們減少用電話的方法。」

　　我家小姐自從轉讀國際學校後，電話多了，單獨外出多了，照鏡子多了，打扮也多了，做母親的，都看在眼裡，放在心上，莫非小妮子開始她的「荳芽春夢」了？

　　那年大女兒十八歲，她希望我送她一對耳墜作為生日禮物。於是，我親自帶她到精品店，挑選了一對適合她身分而又不太誇張的送給她。回家後，她尖起嗓子，興奮地說：「哈哈! 我十八歲了，可以飲酒，可以夜歸，可以看三級電影，可以......」，我氣定神閒，把準備好的生日卡交給她，她拆開來，高聲讀出卡內的字：「親愛的女兒十八歲生日快樂。」然後，停頓了一下，放輕聲線，再繼續讀下去：「凡事都可以作，但不都有益處......聖經。」母女二人，再次四目相投，互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