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業篇～有女初長成

第 1964 期（2002 年 4 月 14 日）
◎　親密家庭　◎　張甘慕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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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女兒步上台上，接過她的畢業證書時，我真的百感文雜，好像看見自己當年的影子，她在走著我曾走過的路。

　　我們兩老送給她一本金邊拉鍊的新舊約聖經，作為中學畢業禮物。我在第一頁空白的地方，節錄了箴言其中一節：「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認識至聖者便是聰明。」為了參加謝師宴，我帶她逛了好幾間時裝店，選購了一件頗稱身的裙子。謝師宴當晚，她梳洗整齊，換上那件輕便的裙子，穿上一對沒有扣帶的皮鞋，嘴唇塗上一層淡淡的口紅。原來，當小妮子脫下平日那件帶點土氣的藍布旗袍和那對大圓頭學生皮鞋後，樣子都頗有味兒。我心中暗自高興，瞧！我家小姐長大了。她整晚都雀躍不已，可能是第一次有機會單獨參加社交活動，也可能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經過一番修飾後，原來是可以如此脫胎換骨的。

　　謝師宴過後，剩下來的日子便是等會考放榜了。「等待」的心情往往是幻得幻失，絕不好受。她好幾次問我同一的問題：「媽咪，如果我不能派回原校，怎麼辦？」我毫不猶疑的回答：「不要緊，天父一定會為你開路的。」我了解自己的女兒，是肯努力去死讀死拼那類，但缺乏答題目的技巧，對事情的分析能力亦未足夠，這些人參加公開考試比較吃虧。所以，我也有心理準備，她這次考試成績未必如理想，於是提早為她作心理輔導。我知道她已有足夠的成熟心智去和我真情對話，於是，找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把自己中學時的陳年舊事翻出來向她細訴：「女兒，你猜媽咪當年的會考成績如何？讓我告訴你一個祕密，我也是其中一個失敗者，結果也要多花一年重讀，才取得証書。你看媽咪現在總也算對社會、對教會、對家庭作出過一點貢獻吧！原來，一次的失敗在漫長的人生中，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把一切交給天父，祂定會為我們安排。」

　　會考放榜那天，我要照常上班，只告訴她一句，成績理想與否，並不重要，但要打電話告訴我。

　　大約上午十時許，她打電話到學校找我：「媽咪，還欠兩分才夠二十分，可能暫時學校未有中六學位給我。」聽她說話的語氣，都也平靜，我可放心了，回答說：「這個分數已經不錯了，很多學校都會接受十八分的申請呢！」我安心把電話筒放下，繼續自己的工作，因為她已接受了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