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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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獨白

第 1879 期（2000 年 8 月 27 日）
◎　文林　◎　宇明

　　乖女，你此刻應在熟睡吧，沒有爸爸在你身邊，也許你會睡得更加安穩些，也許你正在做着再見爸爸的美夢呢。當爸爸與你在一起時，你總在擔心着爸爸何時離開你，離開你之後又要等多久才能再見爸爸。爸爸總覺得有了你是爸爸的福氣，但卻又覺得你有了我這個爸爸是你的悲哀，因為爸爸不能天天與你在一起，不能常在你身旁保護你、愛你。

　　那時你只懂得爬行，有一次爸爸傍晚收工後坐四個多鐘點車回程去見你，那晚你竟然纏着爸爸玩，一直玩到天亮，然後爸爸抱着你，和你媽一起去飲早茶。後來爸爸對你媽說：你那麼小便認得爸爸，並且喜歡親近爸爸，我們真是天生有緣分。但爸爸心裡想：當你慢慢長大時，那種長時間分離之苦真是夠你受的。

　　那次你剛剛懂得走路，爸爸要離你遠去時，你哭得很傷心，彷彿再也見不到爸爸似的。自此以後，爸爸每次和你分別時總覺得殘忍。後來爸爸為了避免看到你傷心痛哭的樣子，想出一個笨辦法：就是等你睡着時悄悄離開你。想不到從此以後，你竟然害怕在爸爸與你一起時睡覺，我想你是怕睡醒了之後不見了爸爸！

　　多少次相聚，又多少次離別，轉眼間你已稍懂人事。雖然爸爸最近和你離別時，你不是每次都大哭，甚至有時爸爸可以用雪糕來換得你的不哭，但爸爸總覺得心痛。你已懂得開口要求爸爸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些，懂得在告別時對爸爸說：「我好唔捨得你！」或者在電話裡說：「我好掛住你，爸爸！」想起你，爸爸總覺得心底裡隱隱作痛。

　　爸爸在此為你祈禱，願上帝保祐你！

　　某日零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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