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美腳跡「異地萍逢記」

第 1818 期（1999 年 6 月 27 日）
◎　文林　◎　李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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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每回的首站和歸程末站都是—南京，在我全不陌生，也不是這幾年才履斯地。因為先君曾與友合夥在蘇浙經營，兒時曾幾次到過南京，中山陵的級級石階，也和同輩們的小娃兒逐級爬登和追逐。成長之後直到如今，算是為主在當地教會中事奉，這都是近幾年的事。

　　這次要寫的，不是行程日誌的憶述，而是一些片鱗寸爪的花花絮絮。

　　他鄉遇故知

　　這次行程，事前知道廖志勤牧師會率領牛頭角浸信會的青年人，一行十多人到蘇南地區探訪教會。我以識途老馬自居，打算和他們結伴同行。因為他們的假期有限，所以首段陪同著他們大夥，待他們回程後，我再走我餘下的路程。可是和原先與當地教會聯繫的安排有點問題，只好自己在五月十八日先行上路，比他們一行人早了三天。到了南京也把自己的行程略作調整，就這樣，因緣湊合的，連我自己身在異鄉，也分不出是主是客。

　　起頭的三天，當地安排好讓我在江蘇省聖經專科學校，作了幾次對全校員生的專題講座。二十一日的下午，我隨著江蘇省兩會的林得恩牧師（他負責外事，我們每回到訪都勞煩他安排和接送），到飛機場接機去也。

　　老實說，我和廖牧志勤在聯會執董會中一同有分參與不知多少年了，差不多每週都有見面的機會，結伴外訪也常居同室。而這一回我竟在南京機場候駕，廖牧身型碩壯修長，恍似鶴立雞群，隨著五男五女簇擁出來，握手言歡。他們也訝異我在南京迎迓，除廖牧外，其餘俱是新識，十人中兩對夫婦檔另六位都是隻身隨來。異地喜相逢，真是他鄉遇故知，但倖遇僅是開始，好事接踵來。

　　我一到南京就入住「信德大廈」，這是兩會的產業，廖牧一行也投宿於斯。翌晨，我們就要分道揚鑣，可是他們比我先行，在信德大廈門前，我又揮手相送，人們常在說萍逢，到自己親自遇到，真是別饒一番滋味在心頭。

　　說是各奔前程罷，廖牧一眾往溧陽、天目湖、無錫，我則逕往宜興、丁山。

　　又一番迎送

　　一晃眼又幾天，也體驗到光陰似箭的真實，大家同在江蘇，但各忙各的。（這次牛頭角浸信會的青年才俊，是有備而來的，預備了好幾闋詩歌，先後在聖經專科學校、溧陽、無錫教會獻唱，又在宜興、丁山兩地教會和當地教會詩班，舉行聯合聖樂崇拜，還夾有幾首用廣東話唱出，更受歡迎，難道是聽不懂的才叫座？）

　　五月二十四日下午四時，廖牧一行人等到宜興。我在丁山由當地教會潘榮華牧師陪同到宜興教會，車程半小時，在宜興教會門前，我又恭迎他們，這是再迎香港來客。

　　我的住處在丁山，他們就在宜興投宿。翌晨，為他們安排遊覽丁山的「善卷洞」和「祝英台讀書處」名勝。我又在善卷洞入口處迎接他們，到他們訪問丁山教會，我就站在一幅寫著：「熱列歡迎香港華人基督教聯會副主席廖志勤牧師，率領香港九龍牛頭角浸信會代表蒞臨。」的壁報板前歡迎他們，真有點喧賓奪主，可是丁山教會會眾列隊拍掌歡迎的百多人。

　　午餐招待，事先我向潘榮華牧師建議，不到酒樓晉食，請會中姊妹們自炊。因為蘇浙食譜，以濃郁見稱，我知道他們一連數日儘嘗了肥膩，想不到這一頓，是牛仔牛女（這個暱稱，是他們自詡的，因為他們多住在牛頭角）幾日來吃得最好的一頓，我這番提議，也許記上一功了罷。筵開兩桌，連同教會中人，大快朵頤，賓主盡歡。潘牧悄悄告我，有魚、有肉、有雞、有鴨，先後二十多道菜式，只需人民幣三百大元。

　　飯後，舉行聯合聖樂崇拜，廖牧師證道。丁山教會詩班多首詩歌中，有「聖城頌」一闋，叫牛仔牛女們心悅誠服。逾千會眾，會後不願言歸，執手殷殷問訊。牛仔眼硬，牛女五位俱頻頻拭淚。為了他們要採購地道的宜興茶壺，屢催也不肯上路，耽延了晚上的一道官式宴請，此情此境，相信仍縈繞在牛仔牛女心坎中。

　　二十六日，廖牧一行先行賦歸了，在宜興賓館前又殷殷道別，揮手相送，幾日異地的合與離，竟然有一陣依依不捨之感。

　　細算一下，短短六天，四迎兩送，同是香港人，也同是異鄉客，迎親人、送親人，因為都是主裡肢體，而自己，我倒分不出是主是客，只覺得人生經歷中，又添了一頁。